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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周興立專欄】新任紐約市長曼達尼的謎遊戲 Mamdani’s Puzzles

 頃當選為紐約市市長的曼達尼 (Zohran Kwame Mamdani) 是1991年在非洲烏干達出生(Uganda),今年34歲,他是大紐約1898年正式成立以來(The City of Greater New York),最年輕的市長。他的成功表達了一個政治初民的特例,有點瘋狂的傳奇,卻也顯現了紐約人多方求變的渴望,究竟自從新冠疫情以來,老百姓們已經非常厭倦紐約市的拚命掙扎,卻欲振乏力。

  曼達尼也是第一位慕斯林(回教)的紐約市長,他七歲移民美國,十七年後(2018)才拿到美國公民,在富裕的家庭長大,父親是哥倫比亞大學教授,母親是印度知名電影人,曾經獲電影奧斯卡奬提名;曼達尼在緬因州布郎士維克(Brunswick)的名校堡德因學院畢業(Bowdoin College),這個學校學雜費一年也要美金八萬多,算是貴族學校,主修非洲研究。

  妻子是美籍敍利亞裔,1997年出生於德州休士頓,九歲移居杜拜,及長在紐約影藝學院拿到碩士(School of Visual Arts in New York City) ,她很低調,在藝術圈小有名氣,今年28歲,他們2025年二月才剛剛結婚。

  曼達尼的政見有強烈的社會主義色彩,雖然本身是比較自由派的民主黨員,卻表現得很「左傾」,所以川普一直強烈批評他是共產主義。他的政見都在附和群眾需要,卻常常是不合實際或不是事實,比如在增稅打富、居家議題及免費公車,又強力批評以色列及警察暴力,的確很容易嘩眾取寵,也招惹到這個資本主議掛帥的居民們,紛紛考慮要不要「移民」外州,但他的誇張畫餅宣傳,也很容易收買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選票。

  綜觀紐約過去的經驗,這様的市長很快就會露出真面目,都無法有糾正百廢待興的成績,現實的是50.4% 的紐約選民,可能因為好奇,或者寧可相信給這個少數民族裔的曼達尼一個機會,才投了票給他,等著要看他的能力;但是,紐約市登記有案的人口,差不多八百五十萬人左右,選民投票率一向都低,從來沒有超過兩百萬人,所以選上的公職人員,很難想像是否可以真正代表紐約市民?

  曼達尼公開叫駡川普非常勇猛,也合乎了紐約人對川普仇恨的情結。而川普攻擊曼達尼的手段不遺餘力,包括為獨立參選人葛謨(Cuomo) 加碼背書,還駡街似的說‘曼達尼是什麼鬼名字’(whatever the hell his name is),又說他是‘男人在玩女人的運動’,以及恐嚇選民,宣稱若曼達尼當選,就要凍結對紐約市的聯邦基金(Federal Funds) 等等;而曼達尼卻是洋洋得意,一再宣戰不屈不懼,要川普放馬過來,公開叫囂川普,他喊著:「四個字給你,就 ‘放大聲叫’ 吧!」(“… I have four words for you: Turn the volume up,”意即不畏川普威脅),但是,市長鬥總統,下場如何?眾人皆知;他又宣稱紐約是「移民建立及領導的城市」,由不得川普染指(… NYC is “built by immigrants,” that it would remain so and now it’ll be “led by an immigrant.” ),這樣挑戰川普移民政策,也嬴得不少選票,實在很會操弄選情!

  這樣層次的年輕政治人物,今天走到這一步也不容易,就看他 2018 年才拿到美國公民,2020 當選紐約州眾議員(New York State Assembly in 2020),可見聰明絕頂,鑽營政治路途也更是有幾把刷子,如今當選紐約市長,看起來是名至實歸了。他行動有活力,笑容陽光滿面,自然有他迷人的魅力,但是可以如此演一場成功的粉絲同樂會,是否真的有益於這個城市?各界疑慮!尤其新領導成立之後,面對新舊交接,而現實的政壇並不是嘉年華會,市長的職務是要清楚正確的面對及了解時事,要懂得調和鼎鼐,進退有節,而曼達尼太年輕,缺乏的正是這樣的形象及背景,所以另一位參選者前州長葛謨,就一再強調曼達尼薄嫩的行政經騐,以及政治閱歴的無知,會讓紐約市走入陰暗及恐懼的危險,這應該也是給了曼達尼最明顯的忠告,不知道這逆耳之言,雖有利於他未來操作市政,他會不會聽得進去?

  他的言詞有時非常犀利,甚至苛薄,就看他只拿了50.4%的票數當選之後,被勝利衝昏了頭,面對競爭對手的那位獲得 41.6% 選票的紐約前州長葛謨的批語:

“I wish Andrew Cuomo only the best in his private life but that [will be] the final time I utter his name.”(“我希望安德魯.葛謨在「私生活」上安好,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。“ ),這樣有侮辱味道的言下之意,應該是你的「公生活」完了,可以回家吃老本了,我不會再理你了!”。

  這就是曼達尼的格局,空有好的家庭及教育背景,靠選舉在一夜之間把他捧成了超級巨星,剛剛享受了大成果,不會利用機會展現出寬宏大氣的政治禮貌及風度,居然用這樣粗魯的態度回應競爭對手,實在不成熟,還會因此樹敵,實在可惜。

  「政治」(Politics) 本是一個 “Game”,這個簡單的英文字,可以把它很寫實的翻譯成:「遊戲」。現在來觀察曼達尼的政治遊戲,將會把紐約市領進什麼境界?是否可以得心應手?紐約市這樣謎一樣的大戲上場後,是福?是禍?全世界都會拭目以待!(作者旅居美國50年,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博士,台灣校園民歌詞曲創作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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